他拽着赵璴简单梳洗又换下衣衫,强将他按进了被褥里面。
“不早了。”他说。“明早群臣百官都要进宫,你得先休息好才行。”
说着,他又猛地想起什么,回过身去将满殿的烛火熄灭。
眼下太监宫女都被控制囚禁,这些事情只好他亲自动手。
被勒令不许从被窝里出来的赵璴,眼看着方临渊忙了大一圈。
烛光渐次停下,待方临渊停在床边时,赵璴诚实地说道:“只怕睡不着,明天再说吧。”
这怎么行!
单看他一双眼睛便知他疲累,更何况他手下的人也说了,赵璴这几日是如何昼夜奔走的。
方临渊抬手,覆在了赵璴睁开的眼睛上。
“不行。”他放轻了声音,语气里带了诱哄。“怎么也得休息一会。”
他的手心干燥而温暖,覆着一层常年练枪的薄茧,触在赵璴的皮肤上,泛着微微粗糙的热意。
赵璴眼睛一颤,上下眨了眨。
纤长的睫毛扫过方临渊的手心,痒意蔓延,方临渊忙收回手。
“你干嘛呀!”
赵璴闷闷地笑了两声。
他现下的确清醒极了。
多日箭在弦上的筹谋、又在今夜大举起事,他亲手捉拿皇帝的热血到现在还没熄灭,更何况,方临渊还在他身边。
他便就这么盯着方临渊看,都能一直看到明天早晨,如何睡得着觉呢。
可偏方临渊的神色比他还着急。
赵璴便没法做到不听话了。
片刻,反倒像他在哄方临渊似的,赵璴乖乖闭上了眼睛。
“好。”他缓缓舒了一口气,轻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