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方临渊还没想好怎么与赵璴说。
但在赵璴咄咄逼人的注视之下,方临渊顿了顿,小声答道:“陇西尚且不太平。我本就是驻扎在那儿的守将,之前我们也说好了,待到事成,我回边关……”
他之后的话没能说出口。
因为面无表情的赵璴,一把抽出了他手中那封刚藏好的书信。
是他快写完的和离书。
墨迹还没干透,但写得很完整,只差一个结尾了。
这样的书信本就文绉绉的不好写,方临渊一早上又心乱如麻,咬破了笔杆也只勉强写出了这些。
他眼看着赵璴将那封和离书展开,垂着一双冷如寒潭的眼睛,平静地将那封书信从头读到了尾。
方临渊的心都悬在了嗓子眼上。
他很怕,却不知在怕什么。
总不至于怕赵璴打他。
难道是怕赵璴不答应吗?
可是似乎……本能里,他更怕赵璴干脆地答应下来。
一时间,他高悬着的心乱如麻线,教他脑中空白一片,就这么紧张地看着赵璴,看他一字一句地将和离书读完。
时间似乎过得很慢,又或者,赵璴读得很慢。
终于,细微的一声纸张响动,方临渊看见赵璴抬眼看向他。
那双眼分明冷极了,阴鸷而森冷,却偏偏有火焰在里头跳动。
片刻对视,赵璴开了口。
“方临渊。”他语速很慢。“你这是始乱终弃。”
方临渊手足无措地摆手:“我不是,是我们……”
却听得嗤啦一声响。
是赵璴,面无表情地将手中一摞总有三五张纸的和离书,一把撕成了两半。
方临渊脑中空白了一瞬,便见赵璴一步上前,将他逼得靠在了妆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