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冷?”赵璴轻轻问他。
方临渊没劲儿摇头,只能任由赵璴将锦被拉起,将雪中星点的红梅遮了起来。
“还是要走吗?”
赵璴吻遍了他一整只手,又俯下身来,轻轻抚着他的脸颊。
方临渊吓得眼睫微微一颤。
他干什么?若是还走,难道还要再来?
他从前只知严刑酷吏是最消磨人意志的。却不料如此……天上地下地走过一遭,更能磨得人筋骨都软了。
他不由得睁眼看向赵璴。
小将军的容貌本就俊秀英朗,眼下一双眼尾绯红都未褪去,雾蒙蒙的一双眼带着惊惧看向对方,可怜兮兮的,并不自知有多勾人。
便是此时的赵璴,喉中都忍不住叹出气息来。
使得他原本就轻而和缓的语调,放得愈发柔了。
“昨日才说爱我,今天便头也不回地要跑。”他说。“还这样委屈?”
“我不是要抛下你。”方临渊的嗓子哑得厉害。
许是这样暧昧的气氛和现下的脱力,让他的情绪也比往日脆弱些。
对上赵璴的眼睛,方临渊顿了顿,却仍接着说道。
“你大业既成,是要做皇上的。我即便能在后宫里做妃嫔,也不能与你生出孩子来。你我可以不在意,可天下需有承嗣。”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在赵璴的注视下偏开眼去,喉咙有些细微的凝滞。
“难道我爱你,就要看你为我承担这样的动荡吗?”
他微一停顿。
“……又或者我与其他人一并侍奉你,我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