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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随意,雁亭一听就知道他没生气。

雁亭嘿嘿一笑,答道:“殿下吩咐过的嘛,说侯爷就算住在宫里,也仍是进出自由的,东西送进来,用起也方便些。”

说着,雁亭又凑上来道:“殿下还说,流火这两日也能送回京城来了,问您是在云台殿辟出地方来养在这儿,还是养在宫里的马厩里头?”

说起流火,方临渊微微一顿。

流火养在哪里,倒不是最重要的事。

因为他与流火分开,就是在北上途中,被林子濯下药的那回。

流火被送还回京,那就说明……

林子濯也被押送回来了。

想起这个人,方临渊心下有些复杂。

他倒并不怨恨他。毕竟林子濯身为锦衣卫,本就是为皇上办事的家臣,更何况他还是锦衣卫衙门里长大的孤儿,听命行事,于他而言是情理之中。

只是……他似该见他一面,即便方临渊都不知再见面时,两人是以什么样的身份相对的。

“侯爷?”

见他半天不说话,雁亭凑上前来。

“嗯。”方临渊应了一声,随口答道。“养在哪儿都行,先送去马厩吧。”

“是!”雁亭连忙应声。

就在这时,一道明亮高挑的身影出现在了雁亭的视线里。

“参见殿下!”

他很伶俐,笑嘻嘻地便朝赵璴行礼。

方临渊回过头,便见赵璴单手一提逶迤的裙摆,抬步跨过门槛,朝着他走了过来。

他反手挽了个枪花,锵然一声将长枪插回了兵器架上。

“皇上怎么样了?”方临渊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