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的话在瞧见周潋的瞬间噎在了喉咙口。
初一把笤帚拾起来,拄在手里头,对着周管家打趣,“哎哟,我的爷爷,您倒是先将人看清楚了,再骂小的也不迟啊。”
周管家顾不上理他,拎着袍子从门边一溜烟地过来,“少爷,您怎么悄么声地就回来了?”
“该跟老奴说一声,也好派人去接一接您呢。就这么……”他瞧了瞧周潋身后,除了清松和怀里抱着的包袱,再没有旁的,不由得顿足道,“哪能就这么让您回来了呢?”
“不要紧的,周伯,”周潋笑了笑,温声道,“走的水路回来。坐船哪有定日子的,总不好叫您去码头上空等。”
“再者说,本就没什么东西,不值当您再跑一趟。我同清松溜达着,前后脚也就到了。”
“少爷哟,”周管家站在他身边,一叠声地叹气,“您早些说呢,叫家里的船去接多好。”
“外头那些船哪里是能坐的,您这金尊玉贵的……”
周管家进府早,周潋幼时就多蒙他照顾,心知这位唠叨起来没完,忙截过了话头,“周伯,我坐了这一路的船,还真有些累了,浑身都不大舒坦。”
“哎呀,老奴就说呢,”周管家听了这话,哪里还顾得上旁的,忙不迭地道,“来,您快回院子里,好好休息休息,待会啊,叫他们去寻个大夫来给您看看。”
“这后儿就是大喜的日子,您可千万不能累病了,不然到时候老爷在前头,可怎么安得了心。”
提到周牍,周潋神情微微一顿,头略低了低,垂着眼,低声问道,“我爹他……近来身体可好?”
“好着呢,”周管家听见他问,笑眯眯道,“少爷只管放心,老爷近来常用人参,瞧着面色都红润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