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只是王爷近身的人,若是来日我们周家辅佐王爷得登大宝,那便是有了从龙之功。”
周牍站起身,背手走去书架旁,自负道:“待到那时周家盛况,怎可与如今同日而语?”
周潋沉默半晌,涩声道,“父亲决心既已定下,周潋再说什么都是无用。”
“可有一条,”他挺直脊背,沉声道,“父亲想要从龙之功,押上周家也就罢了,叶家却是万万不能牵涉其中。”
“外祖父一生坎坷孤苦,如今年老,才得几天平静日子。”
“父亲所挣来的东西,外祖父自然不会惦念。可叶家是外祖父的心血,父亲断不能沾手,否则来日出了差池,又叫外祖父如何安度晚年。”
这一番话在周潋心中存了良久,徘徊再三,还是说出了口。
说到底,周家如今掌权之人仍是周牍。他身为人子,无论作何想,都无法扭转。
别无他法,只得尽力伸手,护着想要护的人,免得来日大厦倾颓,无辜之人反要遭逢池鱼之殃。
周牍闻听此言,霍地转身,疾步走去周潋身前。一双眼鹰隼一般,几乎要将人钉在原地。
周潋目光澄然,分毫不惧,竟是打定了主意,绝不后退半步。
过了不知多久,周牍轻暼去眼神,嗤笑一声,“随你。”
“权当我再纵你一回。”
“只是你到底是周家的少爷,姓周姓叶,你自己心里头也该清楚。”
“是。”周潋垂下眼,低声道,“儿子谨记。”
“那明日里,那批贡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