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穿,又穿了几件?是单单一件外衫,还是……还是连带着里衣也……
他不敢再想下去,忙闭了闭眼,一张脸好似蒸笼里闷了半个时辰的蟹壳,红得几乎要熟透了。
“为何什么?”谢执对着眼前突兀出现的熟蟹,下巴微扬,眼中神色好似浮云掠影,一晃而过,“谢执深居府中,又不曾同外男私回。日日见过的,除了少爷,再无旁人。”
“便是要借衣裳,也借不去旁人身上。”
“还是说,”他长睫微垂,朝周潋掠了一眼,,淡淡道,“少爷瞧不上谢执身份,连件衣裳也不肯出借?”
“既如此,谢执也不是没脸没皮之人,现下脱了还给少爷就是。”
他说着,手已经放去腰间带扣之上。
周潋一惊未平,另一惊陡至,一时连神都没回来呢,也顾不得什么,慌忙伸出手去,按在谢执手背之上,止住了后者的动作。
掌心碰上的皮肤细腻温软,像是经了雨的木芙蓉花瓣,悠悠荡荡地从枝头落下来,落到心尖上。
“我绝非此意。”周潋好似被烫着一般,倏然收回了手,视线闪烁着,一时落不着边际。
“你若喜欢,同我说了,我叫铺子另裁就是。”
“我穿旧的…到底是脏了,你一个姑娘家,怎好,怎好叫你再上身?”
“这样么?”谢执慢慢道,“那,少爷是不嫌弃了?”
“怎么会,”周潋苦笑一下,温声道,“谢姑娘这般人品…我若再嫌弃,岂非自视太高?”
谢执盯着他看了少顷,忽地一笑,道,“那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