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方才在园子里,瞧见阿拂姑娘把周敬拦住了,正讨药呢。”
“讨药?”周潋心中微微一震,下意识地问道,“给谁讨的?”
话出了口,才觉出多余。
阿拂是寒汀阁的下人,她替谁来讨药,不言而喻。
“似乎是……谢姑娘,”清松度着周潋神色并无什么异样,才壮着胆子继续道,“听她讲,说是这几日起了风,谢姑娘从前的咳疾又犯了,身子不爽快,在屋里头养着呢。”
原来他病了。
周潋的手掌按在榻沿的锦被上,无意识地收紧,攥出几道明显的褶皱。
是了,谢执素来体弱,那样精心地养着都不见好,略经了风都要咳上好几日,何况那夜那样凉的池水。
“你可听见……周敬怎么说?”
“府中用的大夫昨日刚巧回乡去了,周敬说先给些疏散的丸药吃着,再略等两天。”
周潋突兀地抬起眼,声调都重了几分,“这是什么话?”
“生着病哪有等的道理?”
“难不成没了一个大夫,府中都不必看病了?”
清松面上有些为难,“这周敬是什么货色,少爷您也知道。”
“从来都是拜高踩低的。”
“谢姑娘的身份……他哪里肯费什么心思。”
他打量着自家少爷的心思,试探地提道,“您看……咱们要不要去请个大夫过来,给谢姑娘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