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沉默落在周潋眼中,后者心下微沉,愈发肯定这人是受了委屈。
他将人留在园子中,虽是一时权宜之计,可也不是留着叫旁人来糟践的。
府里头的下人有多会看人下菜碟儿,他不是不清楚。早在谢执将猫送来时,他就该觉察到的。
谢执那样要强的性子,哪里是轻易肯哭的。
“没有人哭,”谢执依旧背着身,不肯看他,肩膀微颤,话里却嘴硬得很,“少爷看错了。”
周潋快叫这人磨得没了性子,索性伸出手,按着后者肩头,微微使力,将人转了个面。
“眼都红了一圈,还藏什么?”
他说着,犹豫一瞬,还是从袖中取了锦帕,微微俯下/身,动作很轻地在谢执薄透的眼睑上按了按。
“无妨,我不笑话你就是。”
谢执:“……”
这可是周潋自己撞上来的,怨不得旁人。
他垂着眼,侧头避过周潋的手指,声音冷淡,“少爷口中说,心里怕是早已笑话过了。”
他说着,又拨了拨炉中的炭,再开口时,话音里带了几分隐忍,“左右我落在了少爷手里,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少爷若要笑话,谢执本也拦不得。”
“少爷自便就是。”
这人话说得狠极了,又不肯抬起眼叫人看,话音落地,周潋瞧得分明,那双眼又红了一圈。
叫人说什么好。
周潋头疼地叹了口气,索性将锦帕塞进了谢执手中。
“我心中想着什么,自己都还未讲,怎么阿执倒比我还要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