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边空无一人。
已经……走了吗?
他怔了一下,慢慢转过身。
身上的斗篷散了,他胡乱地扯下来,团成一团,曲着膝,抱在了怀里。
乱糟糟的。
他原本,是要做什么来着?
记不大清了。
他垂下头,拿下巴枕在斗篷柔软的绒毛上,有些不知所措地发呆。
要做的事情还有许多。
贡缎生意叫周潋截了下来,弋江上的渡船还未查明,却没了踪影。
周潋方才又抱了自己。
儋州城中,周牍那位养在外头的私生子频频出入靖王私宅,而周牍对此仿佛并不知晓。
带着湖边那次,第二回了。
最要紧的账册还未见踪影。
不是姑娘家就可以这般动手动脚么?
年关将至,今年怕是回不去京城了。
还是读书人,就这般不检点。
“在想什么?”
鼻端嗅见一点栗子的甜香气息,谢执还未反应过来,条件反射地仰起头,自下而上,撞进了周潋眼中。
后者不知何时又到了榻边,掌中托了一方锦帕,微微冒着热气。
是先前谢执在楼下熏笼上烤的那一捧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