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在那样暧昧的地方,乍一看去,仿佛像是被吮出来的痕迹。
是他在谢执身上留下来的。
周潋盯着那一小片绯色,停了一会儿,鬼使神差般地,用指腹按上去,又轻揉了揉。
怀中人似有所觉,肩膀很轻地颤了颤,别在发间的凌霄花簪随着动作微微晃动一下,像是要跌落下来,又被周潋顺势扶住,重新戴了回去。
他掌间的力道微松,谢执别过头,拿手撑在他胸膛上,一点点直起了身。
长睫上沾着的雪粒半融,凝成湿漉漉的水汽,眨一眨眼,就顺着落下去。
周潋伸出手,指尖蹭着眼前人密茸的睫根,一点一点,很温柔地揩干净。
那一双水墨画就的眉眼离他那样近,近到里头浮起的笑意都分明。
“这算什么?”他听到谢执问,声音里含一点很轻的笑,像是三月的海棠梢,“有意唐突么?”
“少爷这回可赖不了。”
他在笑他,笑他从前冒冒失失,当他还是谢姑娘时候,“并非有意唐突”这一句不知道在他面前说了多少回。
“嗯。”
他俯下身,同谢执抵着额,后者的吐息落到面颊和鼻尖,温软里带着化不开的馥郁。
“不会赖。”
他是有意的。
原原本本、心甘情愿地将这人放在了心里。
沾了杏子红的两片薄唇落在眼底,周潋从前当是胭脂染出的颜色,离得近了,却又觉得不像。
他看着那一抹红,像是恍了神,着了魔,慢慢地朝下,贴近,呼吸相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