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路偏僻,围着寒汀阁转了足有半圈,鲜少有人肯这般绕远。粉墙黛瓦,兜兜转转这么一回,倒像是舍不得阁中的谁一样。
阿拂心下觉得好笑,为走这路的人,也为看的人。
她将陶瓮搁在一旁矮几上,从里头挑了枝顺手的,走去谢执身边,“我摘了柚子叶回来,”
“公子抬抬手,扫扫晦气。”
说着,拿那一枝,自上往下,依次从谢执发顶,肩头,膝盖上轻轻拍打过一轮,这才堪堪停了手。
“还有许多呢。晚间搬了浴桶出来,公子再好好泡一泡,大约就够了。”
谢执从窗外收回视线,落在那一瓮的柚子叶上,很轻地掠了一眼,随即便挪去了一旁。
阿拂跟了他多年,对他的一举一动再了解不过,此时瞧见他的动作,免不了笑着,开口问道,“可是要给呆子少爷那边也送几枝?”
“公子是怕他今日挨着了您,也沾上了晦气?”
谢执:“……你家公子是晦气托生的么?”
“只叫碰那么一下,就染上了?”
他抱着怀里的猫,作势朝阿拂举了举,“若真这般厉害,那我抱这猫还抱了半晌呢,”
“你我还在儋州呆什么,直接将猫放出去,叫它往靖王身上扑几趟,也不必这般费事了。”
“阿弥陀佛,今日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阿拂笑着吐了吐舌,方又道,“我才说了一句,公子倒肯回我这么一大串。”
“这柚子叶,不还是瞧着您的面子,才提往呆子少爷那儿送的。”
“就算他今日没帮上什么忙,有往寒汀阁跑这一趟的心思,也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