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也不是第一回抱了——阿拂看着眼前二人,满心复杂地想——上一回也不见自家公子推开,想来,不打紧吧?
怀中人温暖柔软,埋在他的肩头,呼吸近在咫尺,带一点梅子酒的香气,声音很轻地问他,
“少爷,要去哪儿?”
周潋对上那双好看的眼,瞳仁黝黑,里头映着两个小小的影。
都是他。
只有他。
凛冽的风刮过耳畔,那声音很软,悄悄钻进耳朵里,就好似再也不肯出来。
周潋微微低下头,在谢执纯然懵懂的目光里,很轻地亲在他的眉心。
“我们回家。”
马车中备了手炉和炭,一直燃着,即便在雪中停了许久,依旧不见得冷。
出来时为了避人耳目,周潋并未叫府中的车夫,反而是寻了小厮初一来驾车。他同谢执进去时,便叫初一在外头街上寻了家铺子,随意张罗些吃食,候着他二人出来就是。
这时他将谢执安顿在车厢内,驾着车往外行了几步,回了街上。初一果真还在铺子里候着,同店里头的小伙计一道揣着手蹲在炭盆前喝酒谈天儿,见着周潋出来,嬉皮笑脸地迎了上去,招呼两声,搓着手接过了缰绳。
周潋撩了帘子钻进车厢内,不忘回头,朝初一交代一声,“不必图快,稳着些。”
那人醉了酒,再颠簸几下,胃里难受,只怕今晚更不得安生了。
“得嘞,”初一轻巧地甩了一鞭子,在外头高声应道,“少爷只管放心就是。”
谢执在车厢里坐得端正,捧着小手炉,依旧是周潋先前替他安排的姿势,连衣角都没怎么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