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因为这人在他面前从来都只一副模样。
嗜甜爱娇,怕苦畏寒,口不对心。
是金玉之家娇养出来的小公子,如珠似宝,落在他怀里。
像是生来就招人疼的。
哪一个才是真的他呢?
阿拂收了匕首,取过一旁的药酒,小心翼翼地浇在谢执伤口上。
床榻上的人于昏迷中忍不住发出痛嘶,不安地挣动着,下意识要躲。
周潋自一旁俯下身,握住他的小臂,拿手掌圈着,禁锢住,压回在榻上。
“听话,”他贴近谢执耳边,温声哄着,“阿拂在替你治伤。”
“很快就好。”
细腻白净的额上浮了一层薄汗,谢执无意识地咬着下唇,那一小片皮肉泛白,脱力松开时,留了道很深的血痕。
拿药酒冲洗干净伤口,又用干净纱布包扎好,周潋匆匆在一旁的盆中净过手,寻了干净帕子叠了,垫在谢执唇边,防止他再咬伤自己。
烛影憧憧,阿拂取了瓷罐,拿去灯下,用针和药粉细细验过,再抬起头时,面色凝重许多。
“是生查子。”
怪道刚才请来的七八名大夫无一人能验出蹊跷。
皇室私制的一味毒,毒性剧烈,且从未在民间流传过。
此毒发作缓慢,中毒之人深受之苦,却几无缓解之法。若无特制解药,便是必死之症。
“是靖王!”阿拂咬牙道,“他果然察觉到了。”
“未必。”立在一旁的林沉突兀地开了口。
谢执受伤事关重大,他在城中活动方便,先前寻大夫时,阿拂便传信叫他一道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