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
周潋半敛着眉,眼底神色一晃而过,叫人瞧不清楚。
“那群凶徒训练有素,且招招致命,比起求财,更像是寻仇。”
“绝非寻常打家劫舍的山匪之流。”
“不过——”
话锋陡转。
“儿子有疑心之人,只是此人位高权重,尚不敢断言。”
周牍想到什么,心中骤然一沉,停了一瞬,朝他抬了抬手,沉声问道,“是谁?”
周潋咬了咬牙,闭眼道,“那箭上所带之毒极为罕见,经城中一位积故的大夫辨认,说那毒物……出自皇城……”
“放肆!”周牍蓦地大喝一声,声音里带了掩不住的惊怒,“儋州距皇城数百里之遥,”
“你有几个胆子,敢生出这样的疑心?”
“不要命了么?”
“父亲糊涂了吗?”周潋抬起头,稳稳站着,低低冷笑一声,“儿子这条命,原本就险些没了。”
“若无谢执,父亲难道还以为,儿子今日能好好站在此处听您训斥?”
周牍叫这话一噎,默然不语。
他当然不会这么以为。
事实上,方才他喊出的那句本就是自欺欺人之语。此刻他心中的怀疑好似惊涛骇浪一般掀起,搅出重重不安。
周潋的话仍在继续。
“儿子原要顺着线索去查,谁知当晚,那位辨认出毒物的大夫便在家中身亡,仵作验后,却称是暴毙,无从查起。”
“儿子也曾叫人带着那箭头去往京城,看能否寻到源头。”
“可派出去的人出城不过数十里,便遭人追杀,杳无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