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潋微微一笑,随手接过信纸,对着窗外的光影映着瞧了瞧。
“这信纸,似乎与旁的不同?”
谢执挑一挑眉,语气微讶,“少爷看得出来?”
周潋细细端详着其上纹路,“外祖名下原有间书斋。”
“幼时我常去那处顽。瞧见里头的师傅做花笺,样子好看,便跟着学了几回。”
“算是略知一二。”
他说着,拿指轻掸了掸。
“纸质素白轻透,隐有兰香,同市面上例纸并不仿佛。”
“似乎并未流通过。”
谢执听他讲起,眉梢轻动,蓦地又想起一事,“那,少爷可能将这信纸仿制出来?”
“许久不碰,手有些生。”
周潋沉吟片刻,微微点了点头,“不过大约不难。”
“只是耗些日子。”
“待我试一试,若成了,再拿来你瞧。”
“有劳少爷。”
谢执抿唇,很轻一笑,伸手点了点他手中的信纸,托腮继续同他讲道。
“此纸名唤玉竹宣。”
“是先帝早年间怜惜靖王向学,吩咐宫中匠人特意为靖王所制。”
“这一封纸,除他以外,再无旁人可用。”
“靖王跋扈,得了这份玉竹宣,写信题字,便专意爱用,每每昭示于人,也算恩典。”
说到此处,谢执不由得轻笑一声,朝周潋眨了眨眼道。
“这般说来,靖王虽提防少爷,心底似乎也十分看重。”
他托着腮,微微一笑,眉眼盈盈。
“恭喜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