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是最后一批辎重,待运送完毕,此间事也可了了,悬了几日的心总归能放下去。
沈管事这般想着,微微松了口气,抬脚正要跨出门槛,先前押车的小厮连滚带爬地从外头扑了过来。
“管事!”小厮脸色惨白,颤抖着,手指哆哆嗦嗦指向山下。
“大事不好了!!!”
“外头,外头来了好些官兵……”
“咱们的车…被扣下了!”
“弟兄们死伤无数,已然撑不住了!”
沈管事神色骤然一变,一把推过小厮冲出门去,却只见四周山林之中,火光点点,喊杀声连片,自己竟是早已叫对方扣在了瓮中。
为首之人银盔铁甲,不是旁人,正是原该驻扎城外的儋州守军统领段骁。
大势已去。
沈管事望着身前逐渐包围而来的兵马,膝盖一软,瘫倒在地。
……
红螺巷,靖王府邸。
谢执手中长剑横过一道银弧,干脆利落地划开了眼前暗卫的脖颈。
鲜血如蓬雨般泼洒而出,他微微蹙起眉,侧身避过,下一刻,疾行数步,剑刃已横在了靖王项间。
“谢执!”
看清来者面容,靖王面上神色在一瞬间变得万分怨毒,几乎从牙缝里挤出字来。
“又是你来坏我的好事!”
谢执瞥了一眼身侧犹被暗卫缠斗的林沉阿拂等人,沉声对靖王道。
“叫你的人停手。”
见后者没动静,谢执没什么耐心同他耗,掌中剑刃微微用力,在他项间划出一道血痕。
“除非,你这条命现下就不想要了。”
靖王怒瞪:“你敢!”
剑刃又往皮肤间抵了两寸,谢执声音淡淡。
“你大可以试试,看我敢不敢。”
靖王虽满腔怨愤,到底不敢拿性命冒险,只得开口,喝退了庭中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