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知道了?”
“堂哥告诉你的?”
“不然呢?”
程既随手拿了装糖的荷包,指尖拎着束口的流苏晃了两晃。
“你仿人字迹的本事还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
“那沓子玉竹宣做旧是做的不错,只那一笔字,一眼就叫人瞧出来了。”
“你就那么递上去,也不怕叫小皇帝瞧出猫腻来。”
“瞧出来有什么打紧?”
谢执伸手抢了荷包,又连着丢了几颗糖进口中。
“有盔甲辎重在前,靖王落马是铁定的事儿,太皇太后都没得舌根可嚼。”
“况且,周牍已然死了,周潋也算在擒贼里头出了力。”
“不过多饶一个周家,天子之躯,总不至于连这点肚量也没有。”
“总是你有理。”
程既抢不过他,伸手过去,在谢执额上轻敲了一记。
“既然事事都办得好,怎么儋州也不肯多待,自己个儿躲京城来了?”
谢执叫他噎了一下,声音一梗,停了片刻,才眨眨眼道,“你先前不是催我回来吗?”
“怎么?才两日,又要赶我走?”
“可别拿我当幌子。”
程既眉尖微挑,视线从他身后轻飘飘地掠过去,神情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