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遗嘱,说起来……也跟你有关。”
“钟予,你想知道吗?”
而他接下来的话,几乎让钟予的血液一瞬间凝结成冰。
……
钟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上的车。
他的视线几乎模糊,意识开始不清醒,脚下的路都在踉跄。
他好像踩在沼泽里,每一步都是深陷,有手从泥地里拽人裤脚,将路过的所有生物都拉入深渊。
侍者为他拉开车门。
黑色的大伞被合拢收起。
天光与车内昏暗的交错。
车门合上。
昏暗。
视线昏暗。
车又开动。
钟予头靠在车窗的玻璃上。
玻璃沁着雨水带来的凉意,却没有办法将他唤醒。
气管都在烧。
眼眶都烫得厉害。
额上沁出的晶亮薄汗将乌黑的发丝濡湿。
染上的氤氲红色弥漫了眼下。
身体好烫,烧灼地他都快无知觉。
钟予半睁着眼。
他却不知道自己在看着什么了。
一片模糊。
他耳边只有少年的话。
一字一句。
少年带着奇异苍白的笑,一个字一个字吐出,说给他听。
他说,“钟予,你知道姐姐的遗嘱是什么吗?”
他说,“姐姐向来不喜欢她的东西留在别人的地方。”
他说,“所以姐姐遗嘱里说,她死后要把她在你那里留下的所有东西,全部送回到苏家里来。”
末了,少年的笑慢慢扩大,凝结成一个癫狂的弧度,“你不是不在意姐姐的死吗,钟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