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里飘出米的清香时,外头的天也已经暗下来了。
天色未曾暗尽,家里舍不得点烛火。
许多盐在灶下静静的坐着,火光映照在因为疲倦而犯困的脸上。
他一会儿想着锅里的米,一会儿想着明日要做的农活儿,还想着怎么防备那个比自己年纪小的男人,但想的最多的还是他身体孱弱常有病痛伴随左右,如今独自在家中的娘
来了曹家以后,他一直想寻着时间去看看他娘,前段日子曹闻不在家的时候,他做完活儿夜里赶着来回去看了她娘两回。
这朝曹闻回来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合适的机会常去看她。
夜色之中的小院儿安静的能听见灶里火熊熊燃烧的声音,瘦弱的背影在土墙上轻轻摇晃,孤寂的好像一盏在风里摇曳的灯,风一来随时能吹灭一般。
许多盐忽然身体颤抖了一下,恍然惊醒过来。
他眯着眼看了一眼灶膛,膛里的柴都几欲燃尽,自己竟然坐在这儿不知不觉就给睡着了。
眼下可还不到睡的时候,他强撑着腿站了起来,发现天已经很暗成了一块黑纱。
方才一直有迎面的火光,明晃晃的烤在脸上还不曾察觉到天黑。
许多盐闻到锅里的粥米清香,前去用锅铲搅了一下粥。
米已经煮烂的差不多了,待着起锅前丢一点青菜叶子进去,味道会更好一些。
然而都这个时辰了,该回来吃饭了的人却还没有音信。
许多盐不由得到灶房门口去望了望,一眼望出去回家的羊肠小道上都没有熟悉的身影。
他凝着眉头,有些不耐。
那人还伤着,这也不晓得去了哪里,想必这家当也没条件出去鬼混,倘使因为有事出去身体发虚倒在了路上谁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