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言脸上微热,想说什么却张不开口。
连回来的千雪都暗自点头。
可不是吗?以往小姐每次被唐夫人磋磨,姑爷都故作不知,一副岁月静好、男人主外,不插手婆媳争斗的模样。
可是,要不是小姐和他成婚,小姐哪会摊上唐夫人那么刁蛮的人,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他凭什么不管?
唐言自认自己很有担当,他不也在为了前程奔忙?他无法反驳尘影刚才的话,在心里强自辩白自己只是不管婆媳间的琐事罢了。
他见不得美丽的新婚妻子轻视自己,也见不得旁边的丫鬟暗露鄙夷,正要辩解,尘影便瞧了眼千雪带回来的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淡淡道:“进去吧。”
她眼里根本没有唐言,唐言不进去更好。
尘影带着千雪等人进入溪梧院。
唐言生生压下话,这次聚会席间有一位知事大人,官职不算高,却说得上话,唐言想走他的路子,他赶紧往府外走去,哪儿管自己妻子面对暴怒的母亲会发生什么。
溪梧院中有一棵半人环抱的梧桐,郁郁葱葱,叶片宽阔如鸭掌。
现在,因着唐母的大嗓门,梧桐叶片儿好似都被吼得发颤。
“成婚才几天啊!这个蹄子就要翻天了!天底下哪个儿媳妇敢不来给婆婆请安?”唐母捶胸顿地。
她年轻时过得艰难,现在唐言和商尘影一成婚,日子好了,但唐母偏生怕唐言挟制不住商尘影,故而,唐母卯足了劲儿,磨这个儿媳的脾气。
唐母故意吵闹得全府尽知:“我们乡下的媳妇都比她懂事能干,她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弱不禁风的样子我都怕她生不出儿子,她连接个痰盂都手软!现在连请安都免了,以后我要是三病两灾,她岂不是要眼睁睁看着我死!”
尘影已经带着人走到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