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家的后宅不宁,顶多是妻妾相争,你呢?你母亲怎么能骂你妻子是娼妓?你妻子是本城顶顶有名的玉商之女,听说德行端庄,于你们有恩,如今全城都在传你们恩将仇报!”
“想捐官的人那么多,本官原本看中的是你,但你的名声太麻烦,盯着这个位置的人那么多,你这是送把柄给别人呢……本官是不敢为你谋求什么职位了。”知事狐疑地看着他,“还有恩将仇报这一则,本官若真举荐了你,你来日不会也要像对你妻子那般对本官吧!”
唐言万没想到还有这一则,他一向知道母亲不喜欢商尘影,也知道母亲想用针来对付她的事儿。
但尘影故意没说关于娼妓的话,唐母也想在自己儿子面前保留好印象,她们一个都没说,流言在暗地里滋长,才打了唐言一个措手不及。
唐言真没想到自己母亲这么蠢,原本她是婆婆,哪怕是给媳妇立规矩时恶毒些,坊间也理解,因为这样的事太多,但骂人娼妓,这不是乱了伦常?
尤其是,知事还道:“百姓们还传,你母亲明知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名节有多重要,却故意如此羞辱她,就是为了逼死她,你好继承玉商家的家财,这可是害命的事儿。”
唐言再忍不住,一掀袍子行大礼道:“大人,学生不敢,学生母亲也不敢,学生母亲只是、只是……有口无心。”
知事摆头:“无论有没有心,流言已经在这儿摆着,将来你妻子要是出了事,被你的政敌一做文章,你就再别想做官了!”他冷着脸起身,“本官言尽于此。”
这下,无论唐言怎么哀求,知事都不肯回头。
待知事的背影彻底消失,唐言哀求的面色陡然变得森寒,他狠狠摔了一个酒杯,这个老王八蛋,若真不管他,就不会特意提醒他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