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平生最恨不惜命的人,也最喜惜命的人。”
“你可知救治你的这株仙参有多少年份?一千年,若再有两千年,它就能沐天地精华而修成人形,却因为救你这种不惜命的人,进了你的腹中。薛夫人刚才言你坚强?要老夫说,你不用此参挺得过自己造的祸,才好意思配得上坚强二字。”
薛瑗被骂得委屈至极,她不懂玄素医仙的脾性,玄素医仙和药草打的交道多。
每每看见一些长势喜人的药草被拿去救一些不爱惜性命的人,他便心痛无比,若再看见这些人浪费了拼命想活命的人的药材,更是会怒不可遏。
薛瑗今日屡屡触他霉头,症结就在此。
玄素医仙冷然站起身,黑白色八卦道服飘然,将那株仙参一分为二:“那女修既害人,自是和老夫无缘。但今日老夫既然出诊,这株仙参予她一半,也让这仙参死得其所。”
说完,玄素医仙连招呼也不打,带着药童傲然离开。
玄素医仙袖里落下两张药方,薛怀瑾捡起,一张是薛瑗的,另一张则是云尘影的。
薛宗主顾不上扑到薛夫人怀里委屈落泪的薛瑗,快步跟上玄素医仙,相送于他。
一直到闹剧落幕,云尘影都没睁开眼。
她很痛,水牢里的蛇、鼠奇毒交织在她体内。云尘影要忍,只有当她习惯疼痛时,她才能保持十二万分的精力从婚典上逃出去。
她就这样静静躺了一夜。
待月落星褪、旭日初升,天剑宗的层云斑驳着朝阳灿金的裙摆时,云尘影所在的殿外传来声响。
薛宗主负手,背对殿宇:“怀瑾,她招供的认罪书你给我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