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
“那来吧。”
“……”叶葶一脸的抑郁,可话都已经说了又不能收回, 只能咬牙照办了。
她撸了袖子,走过去。
不知道是因为药浴本身有些特殊,还是因为萧知珩今日正好懒得动手,他身上是披着一件单薄的里衣泡的。
叶葶就很难办了,这要她怎么搞?她半蹲在池子边,犹豫了半天,问:“殿下,您的衣服是要脱还是不脱?”
“不脱。”
不脱我怎么给你搓!
你故意的吧。
叶葶无可奈何,只能犹犹豫豫地把自己手放到他肩上。
萧知珩就轻声笑了,倒也没有再继续为难她了,也没让她搓背,“替孤按按头吧。”
这个对叶葶来说,可比搓背容易多了。
她终于可以把自己无处安放的爪子放到太子殿下的头上了。
叶葶的手法并不专业,但比起萧知珩自己在头痛时那种极其暴躁且用力的按法,是柔和多了。
叶葶看那一池子的药,她离得近,闻着那股强烈的苦药味,就知道萧知珩身上的那一股清苦的药味是出自哪里了。
宫里送来的各类药没断过,名贵难得的补汤,再加上这药浴……
太子殿下的寒症是真的很棘手。
叶葶按着按着,思绪就有些偏远了……
太子殿下的病要是从小就有的,那至少有十几年了。可寒症若是发现得早,按道理来说不算特别难治。太子殿下被这样精细地娇养着,还日复一日严重,仔细想想的话,这似乎有点不寻常。
不过非要说不寻常也不太对,因为太子殿下天生体弱,三病六痛的,无法根治其实情理之,不然旧疾病发得也不会反反复复……
叶葶想事情想得出神,连自己手上的动作什么时候停下来也不知道。要不是听见萧知珩沉沉的咳嗽声,她还回不了神。
萧知珩微微低下头用手抵着唇,叶葶看不到他的脸色,忙道:“殿下怎么了?”
萧知珩只是微蹙着眉,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泡得太久了,大概是水凉了。把外袍取来吧。”
叶葶立刻就照办了,好在林总管早就准备好了换洗的衣物,不用她再去乱翻。
萧知珩从池子出来后,就去换衣服了,没有让别人经手。可见他手上有伤,也并没有到连衣服都穿不了的地步。
是林总管瞎操心了。
叶葶本来想着等萧知珩换了衣服就回去的,结果站在屏风后面等了半天,也没听到打发她走的话,心里就觉得有些古怪。
她静等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劲,就悄悄去看了。
然后她就见到萧知珩披着松松垮垮的衣服,清冷的面上神色有些沉郁,大概是手不大方便,系衣扣有些费劲……
叶葶一探头出来,就对上了他的目光。
“……”
行吧,我是来伺候祖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