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却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
永昌侯府如日中天,父亲又是户部尚书,他便不好再待在翰林院了,免得众人私下非议皇后。
得知陈伯鉴递了折子要外放,意晚沉默了许久。
不管前世今生,表哥一直都是这样的人,他永远都会顾虑旁人的感受。
前世因燕山聚会是他提出,后来燕山伤亡严重,他一辈子都没能原谅自己,郁郁寡欢,陷入自己亲手织的一张网里面,一蹶不振。
如今瞧着舅舅深居要职,又自请离京避盛宠。
他前世是为了死去的人,今生却是为了她。
顾敬臣看着意晚的神色,贴心地说道:“你若不想他离京,我便驳回他的折子。”
意晚回过神来:“不必,就按表哥的意思来吧。表哥做事有自己的想法,他既已决定的事情,旁人是难以改变的。”
顾敬臣端起茶来抿了一口:“嗯。”
意晚顿了顿,问:“他离京那日我能去送送他吗?”
顾敬臣的手顿了顿,道:“好。”
说完,后面又加了一句。
“若我不忙便陪你去。”
意晚眼里流露出来感激之意。
如今顾敬臣的身份不同。他不再是定北侯,而是皇上。作为一国的君王,他去送臣子的话,足以看出他对这位臣子的重视。
此举也是在向天下人说明陈伯鉴不是被皇上厌弃了,相反,他很得圣宠。
这对表哥而言是好事。
“我替表哥谢谢你。”意晚看向顾敬臣的眼神情意绵绵。
听到意晚的感激,顾敬臣略微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