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鼻子,尽量放缓语气,温和地问:“昭昭,你和表叔说句实话啊!”
傅昭长而密的睫毛在白皙的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她哽咽着道:“清心死了。”
孙三震惊,“死了?简直是儿戏!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死了?”
傅昭的眼角沁出一滴晶莹的泪珠,“清心的身子本来就不好,今天更是病得起不了床了。我拿着信去问清心,清心说不是她写的。她的丫鬟小珊才说是她仿照清心的笔迹写的,因为小珊不想和清心嫁去汝县,才想出了这么一个恶作剧。清心气得一口气没提上来,就断气了。小珊听说锦衣卫的人来抓她了,吓得一头撞死了。”
说罢,傅昭拿帕子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丛氏的眼眶都红了,“表叔,这下你满意了吧!喜事成了丧事,我可怜的清心啊!”
屋子里的女眷一起哭了起来。
孙三更是觉得自己和一只无头苍蝇一样,被人耍得团团转。
他心里冒出一股邪火,但在江景明冷冷一瞥下,那邪火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傅昭体贴地道:“若是表叔不信,大可以去后院瞧瞧,问一问当时在场的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孙三询问似地看向了江景明。
在江景明点头之下,孙三立刻冲出去了。
江景明举了举自己手上的茶盏,对傅昭温和地道:“节哀。”
傅昭微微颔首。
江景明是陈锋的好友,在此之前,傅昭并未见过江景明,因此她和江景明没什么话能说的。
于是她便闭上眼小憩,丛氏在一旁默默抹着眼泪。
孙三直接往内宅里冲,他随便拉了个丫鬟,问她傅清心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