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视线相撞,他微滞的眸光在刹那间恢复如常,恍若那一瞥只是她的错觉。

黎栀眉稍一挑:“好巧。”她绕过屏风朝他靠近:“你不是说今晚要见客户么?”

她的语气不像质问,贺斯泯却有一种‘丈夫在外面鬼混,被妻子抓包’的感觉。

他的背脊一僵:“他们的航班取消了。”几乎是下意识解释,解释完又暗悔。

“那你跟谁来的?”

“两个朋友。”

黎栀见周围没别人,猜测他是想图个清净,恰巧也符合她意。

她懒得找元臻他们,得到贺斯泯的允许后,拉开系在腰间的腰带,褪下浴袍。

一双笔直的腿踩下池内的矮梯,波光粼粼的水面似丝绸般,从她小巧的玉足抚过,渐渐沁透包裹着细腰的黑色泳衣。

她贴着鹅暖石砌成的泉壁,寻找一处位置坐下,泉水随着她的动作涌向锁骨,些许水珠不经意沾上挂在脖颈的细带。

“贺斯泯。”黎栀跟他熟悉后就不叫先生了:“你登过这的山吗?”

她的声音萦绕在耳,贺斯泯那颗平静的心,又在短短几许内如泉水荡起涟漪。

他移开落在她锁骨的视线,微微吐出一口浊气:“没有。”

黎栀嘟囔:“难怪我给你发照片你都没发现。”似乎想到什么,她又低下头。

渝南山庄开业不久,以他的情况确实不能登山,倒是她疏忽了。

贺斯泯没往别处想。

他从身后的托盘上端起一杯水,绅士地递到她手里:“你们一整天都在拍照?”

“差不多。”黎栀浅抿两口,再擦干手上的水渍给他们发消息。

她放松地倚靠在壁沿上:“跟他们在一起挺无聊的,还要随时看狗血连续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