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他微哑的声音使得以为在梦中的她瞬间清醒,眸子亦渐渐恢复清明。

黎栀抿唇应声:“嗯。”她贴近他的脖颈蹭两下,享受片刻的安宁后,问起他回老宅的事:“你家里人有没有为难你?”

贺斯泯的父母是商业联姻,彼此没有感情,生下他便离婚了。

他的母亲二嫁国外,一心放在新家庭上对他不闻不问;他的父亲贪乐,喜花天酒地,鲜少予他关怀;而贺老爷子更偏爱长子长孙,这也导致他在老宅的童年生活,几乎是无人问津的透明人状态。

如今他把备受宠爱的大伯一家送进监狱,被为难、受冷眼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但他不在意了。

“没有。”贺斯泯怕她担心,省去父亲的怪责以及老爷子难听的话,简言讲完经过:“板上钉钉的事,他们改变不了。”

毕竟人都抓了,饶是贺家的权势再大,也不能在众多证据下保那一家子出来。

黎栀没再追问。

她清楚他跟贺家的关系有多僵,一想到他会受得那些气,心疼地抱紧他的腰。

“贺斯泯。”她瞥向墙上的时钟,突发奇想道:“今晚我们在家里吃,好不好?”

“我家么?”

“对啊。”她家里人多,若他们想亲密接触总归有些不方便。

贺斯泯应下:“那我们要先去一趟超市。”他低头吻她的发顶,揽着她起身。

不多时,两道携手同行的身影出现在一众员工眼前,姿态亲密地往电梯口走。

等电梯门合上,总经办的人在短暂安静后,纷纷交头接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