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紫檀空着手气冲冲进了屋子,嘴里嘀嘀咕咕小声骂着人。
柳姝妤问紫檀,“外面出了何事?争执不休。”
“还不是月雨阁的那位。眼下正是裁新衣的时候,明就是太子妃先选衣料,那边的奴婢仗着她家主子有孕,正是盛宠时,夺了衣料便回月雨阁。”紫檀是柳姝妤陪嫁丫鬟,跟她多年,见多了主子委屈的事,恨透了月雨阁那侧妃和太子。
说到后面,紫檀声音小了些,“太子殿下偏心侧妃不是一两日的事了,太子妃次次都忍让。”
侧妃有孕,太子日日都在那边守着,月雨阁的吃穿用度都快赶上正宫这边的了。
当初太子妃有孕时,太子殿下也未曾这般上心,不过是嘘寒问暖几句罢了。
紫檀心底腹诽,但却不敢说出徒让柳姝妤伤心。
“殿下心不在我这,强留又有何意?身外之物,争执一番有何意思?月雨阁那边要,给她们便是。”柳姝妤搭上山岚的手,“我乏了,午憩罢。”
自母亲离世已有一年,这一年发生了诸多事情,柳姝妤逐渐看清了萧承泽的真面目。
萧承泽心里从来都只有侧妃,娶她不过是因那次落水从湖中救起她,迫于无奈罢了。
她真傻,当初被萧承泽的甜言蜜语冲昏了头脑,不惜和家人反目也要嫁给他,到头来长兄和母亲双双不在。
她还要在东宫看着萧承泽和侧妃卿卿我我,儿女成双。
柳姝妤看着富丽堂皇的太子妃宫殿,心底泛凉。
错错错。
一步错,步步错。
元熙二十四年春末,圣上驾崩,萧承泽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