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稷未置一词,端起茶盏,修长的手指缓缓推动青花瓷茶盖。
青瓷相碰的声音在殿中略显突兀。
一对新婚夫妇请安完毕,双双踏出翊坤宫,而萧承稷则不紧不慢走在萧承泽侧前方。
忽地,萧承稷驻足,泛着汹意的乌瞳深不见底,对萧承泽道:“五弟难道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声音低沉,让萧承泽越发心虚。
萧承泽知晓萧承稷要说何事,也知晓萧承稷对柳姝妤早生了爱慕之情。
但那又如何?他与柳姝妤互换庚帖,他下了婚书,是柳姝妤的丈夫。
当着萧承稷的面,萧承泽和所有新婚丈夫一样,握住妻子的手,情意绵绵,温声说道:“姝儿,我与三哥说点事情,你先回马车里等我。”
萧承稷眸色骤然一暗,看着萧承泽握住她手。她待萧承泽说完话后等了约莫三个数才推开他手,而后冲他福福身,渐行渐远。
三个数,足足有三个数这般久。
萧承稷唇角平直,待到眸中那抹身影消失在宫道上,才挪步此处。
回廊下。
“究竟是谁救了柳太尉千金,五弟一清二楚。是否因为我脸颊上的疤治好了,五弟便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萧承稷绕着萧承泽身边走着,步子不紧不慢,最后停在萧承泽身后,手指搭在他肩头,沉声道:“还是五弟想将错就错,妄图瞒弟妹一世?”
那疤,就是萧承稷当初救柳姝妤被湖中的枯枝、石砾划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