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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席初手拿开,冯止立刻起身,然后用手指着席初,“你你,席宁一,你有毛病吧!”冯止已经太久没有如此失态过了,但是席初总在做他预料不到的事,一如七年前,什么故作轻狂?席初骨子里就不是个守规矩的人。

“这有什么,不过是一把椅子罢了,是坐在上面的人给了这把椅子尊贵,而不是它自身尊贵。”席初倚在雕刻的龙头旁边,这一刻,在冯止眼里,他比金龙还要明亮。

冯止突然笑了,是他把路走窄了。席初又不是檀国与顺国那两个狭隘的废物,席初是何其自信何等骄傲的一个人,太阳就是太阳,独一无二、光明璀璨,他只需要站在那里就能引人追随,他根本不必担心什么,他会用人敢用人也有能力压得住异心。

帝王疑心,只是因为他们还不够强大而已。

“一切百废待兴,接下来做什么?”政权新立事情很多,这个国家现在千疮百孔,虽然这几年有所缓和,但整体弊端太多。

“赶人、杀人、选人、用人。”席初总是语气平淡地讲出最不平淡的话。

“明白。”冯止应下。

世家根系盘根错节,从前与檀朝牵扯过深,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根本动不得。

尤其是定嘉帝幼年登基,直到成年手中也没有多少权力。他这辈子做的最大的反抗就是在定嘉二十七年下令彻查江南贪腐,但只是几月,就不了了之。在世家操控下,江南贪腐一案的痕迹被全然抹去,负责该案的官员处死的处死,剩下的也都是三缄其口,仿佛这世间从来都没有这些事。

但是现在,席初是个“野路子”,终于可以把这盘桓数百年的毒瘤一把清理掉了。

“你如果不方便处理,我让——”

席初看着冯止,想了想他的身份准备改口,却被冯止拦住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