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雾咬了咬下唇,声音更低,“这个钱不能省,不能拖。”
“没事,我能吃能睡能跑的,过几天就好了,倒是你,我听说饶京很热,千万别中暑了。身上钱还够不够?”
几乎每通电话都会绕回到钱够不够上来。自己生病了舍不得看医生买药,攒的所有钱都给她。
“够的。”迟雾说,“学校食堂饭菜很便宜,比初中都便宜,而且还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吃好点,多吃点肉多喝点牛奶。”
“知道了。”
“那你好好看书,爸爸不打扰你了。”
“嗯,拜拜。”
挂断电话,迟雾在通讯录找寻着同村跟他们家关系比较好的叔叔。
“想把书撕烂?”清越的声线自头顶响起。
迟雾蓦地抬眼,发现谢淮京不知何时站在面前,而书的一角被自己的指甲刮得变了形。
谢淮京本就比她高整整一个头,将她情绪变化完全收入眼底。鹿眼清凌凌的,此时多了一层水雾,但很快又散开,坦然,自如。
这天晚上,两人是一起回学校的。迟雾背着书包不急不慢走在他身后五步远的距离。
像极原来他们放学一起回家的时候。
刚到篮球场,迟雾就看见计算机系花等在树下,几乎是立刻她停住脚步,将自己与谢淮京的距离拉得很远。
“回来了。”系花笑着说,目光却是越过谢淮京看向她。
迟雾没多做停留,脚下转了方向,从另一边绕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