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楠小声说了句什么,迟雾没听清。
客人买完东西离开,迟雾重新开启麦克风。
“开始吧。”陈知楠说。
辩论赛的目标很简单,就是赢,用自己的观点说服评委,他们轮流简单发表了下自己的看法,还有比较有力的表述点,到迟雾时,手里的笔在书上画了一道横线。
“两个小孩不守规矩犯错,不该由一车守规矩没犯错的人买单。”
“牛,我们就这个论点出发,赢面很大。”魏薇说。
“合理,有理有据,”钱雁也说。
陈知楠也道:“厉害,不愧是法学生。那我们就根据各自的观点准备辩论稿,周末再一起讨论?”
时间定在周日晚上,艺术室内。
结束语音,迟雾揉了揉有些生疼的耳朵,将耳机缠好放进书包。
便利店九点之后生意便清冷,迟雾将看完的一页右上方对折一下,而后又展开。
“欢迎光临。”
迟雾抬头,撞见一双黢黑的眼。
谢淮京推门进来。
他似刚洗过澡,发梢还有些湿润,刘海随意往旁边抓了把,露出额头和那双长眉。眼里的血丝不负存在,桃花眼微微上挑,薄削的唇勾出适当弧度。
上次两人见面还是半个月前。
谢淮京从柜子里拎了两瓶水,又拿了一盒糖,“拿包烟。”
迟雾从柜子里拿出他常买的那个牌子,扫码,敲了两下键盘的enter键。付完款,谢淮京并未离开,而是拆开糖盒,浅绿色的包装,白色糖片印着花。
迟雾微微仰头看他,谢淮京俯身,双手撑着面前的玻璃柜,糖片被嚼碎的声音清脆。
“你参加了辩论赛?”他问。
不懂他为什么问这个,但迟雾还是如实回答:“嗯。”
谢淮京看着她,如水墨晕开的眸倒映她的模样,莫名地,迟雾掌心起了一层汗,在他这样探究的目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