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把你忘了,浑浑噩噩过了一年又一年,是你再次出现,询问我痛不痛,会给我处理伤口,会叮嘱我好好照顾自己。当时我便想,这个小学妹人怎么这么好,要是遇到坏人岂不是要被骗。”他说着笑了下,“我出生在愚人节那天,连我自己都觉得是笑话的那天,是你满腔赤忱出现在我面前,我永远忘不了那天,冒着风雨来的你,把我从无尽黑暗拉出来的你。”
“是你让我知道原来人生还有另外一条路,一无是处的我被赋予价值。”他已经到她面前,“而我的唯一价值,便是爱你。”
他携带风雪而来,如在暴风雪里徒步已久的旅人,额头刘海被吹乱,五官立体深邃。黢黑如墨的眼倒映她模样,眼底只有她,也只容得下她。
谢淮京捧着花,单膝下跪。
“哒”地一声,红色钻戒盒打开,璀璨华丽的钻戒静静躺在黑色丝绒布上。
“小五,嫁给我。”他自下而上仰望她,“我会爱你到今生结束。”
山顶风很大,如刀刮过脸庞,她眼睛酸涩的发烫,从他抱着吉他唱歌开始,到他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诉说那些回忆,把曾经的伤疤展开给她看,那燃放的天梯,是他在告诉她—
—她担心的问题会被爱迎刃而解。
万难皆能平爱,爱亦能平万难。而爱的本身,是他也是她。
更是他们。
她呼吸都放轻,眼泪不受控的滚落,这次是喜极而泣,亦是感动。
围观的人起哄着,异口同声喊着“答应他。”
迟雾伸出手,白皙纤细的手指被冻得有些红,“我愿意。”
众人欢呼。
谢淮京眉眼松动,拿出那枚钻戒,极其珍重的缓缓推进她中指,到指节时卡了下,然后一推到底。
尺寸恰好,是他量了无数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