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斐忧郁得不行,看到她勾起了嘴角,顿时恶狠狠地看着她,“沈郁!我是因为你才被撵回俞都的,现在也是因为你被撵出了府,你不能对我坐视不理!”
沈郁哭笑不得,从来没听过这么无理的要求,“那我还能怎么做?”
求到沈郁头上了,晋斐顿时声音都小了起来,“我没地方睡觉了,可不可以在你府上凑合一晚……”
这个时候,凤千瑜从树上跳了下来,他假装不经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衣袍,转头冷冷地看了晋斐一眼。
晋斐被吓到了,“那个是你男人?”
沈郁只觉得莫名其妙,回头看到九千岁,顿时明白是晋斐想歪了,吓得她连忙咳嗽了两声,赶紧转移注意力,“小将军不要乱说话,我府上不方便,你回吧。”
他一听又急了,“怎么就不方便了,随便收拾一个榻榻米,我将就着就睡了,枕头都是自带的……”
话都还没说完,那头凤千瑜“唰”地抽出了长剑,假装在观察,那锋利的刀刃冒着森森寒光,冷光打在他的面具上,宛若兵不血刃的杀戮之神。
晋斐噎住了,没敢继续说,他不甘心地坐在墙头,抱紧他的小枕头,“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也行,不一定要榻榻米……”
凤千瑜随手试了一下手的剑,掀起的风都划掉了树上的叶子,这不仅仅是剑法的问题,这还关乎内力,能用剑风杀人的人该有多么可怕?
“对不起,打扰了。”晋斐顿时打消了所有的念头,抱着他的小枕头离开了墙头。
这特么谁打得过?
沈郁看着他翻进翻出,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回头瞧见九千岁负手而立,眸光淡淡地落在她身上,略带几分审视。
“沈大人,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沈郁连忙摇头,“九千岁这是哪的话?那晋斐脑子不好使,就爱乱说话,千万别当真。”
凤千瑜点头,“没当真。”
酸菜拿了簸箕过来,结果九千岁不摘枣了,把手上仅有的几个都放在了沈郁跟前,她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九千岁怎么不摘枣了?”
凤千瑜喝了一口茶,淡定道:“没心情,茶也不好喝,糕也没吃到,天气还热。”
沈郁正在喝茶,听到他淡定地抱怨着,顿时将茶水都喷了出去。
怎么说,九千岁这是生气了?她赶紧命人把北冀的春茶泡上,端来冰块候着,还把酸菜差到厨房守着,等糕熟了就赶紧给端过来。
九千岁仍旧淡定,并没有受宠若惊。
他喝着新鲜的春茶,吹着丝丝凉风,吃着香甜的栗子糕,吃饱喝足,说了一句“多谢款待”,就拍拍手走了,这次倒是走的正门。
沈郁还专门送了他一程,想着他是不是因为晋斐的话生气了,临了叫住他,特意解释了一下:“晋小将军就爱开玩笑,九千岁不要介怀,我没有要占你便宜的意思,他也没有要折辱你的意思……”
凤千瑜本来都要走了,听到她这样说,顿时折身回了头,俯身在她耳边说道:“沈大人,我不是因为这个生气。”
“那是因为什么?”
“自己想。”他说完就转身走了。
沈郁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哪里怠慢了。这受尽荣宠的九千岁,喝的是北冀的春茶,戴的是佛家的锁,她这府上再怎么招待也就那栗子糕拿得出手了。
临近傍晚的时候,成衣店的老板送来做好的衣服,一件是给九千岁定制的,一件是给酸菜补做的。沈郁拿到衣服,那料子和做工都是极好的,样式也十分适合九千岁,只是那腰……
她伸手比了比,忍不住笑了。
九千岁的腰都跟她一样细了。
酸菜问她:“小姐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