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不需要拉去火葬场火化,但也不可能像从前宗族那样大兴土木了。

沈妍戴着孝帽,一身麻衣,就那么漠然地看着,嘴角似乎还有淡淡的讥讽。

乐瞳举目四望,没找到乐风的身影,是人还没醒吗?

她于是想问问父亲,挤过去扯了扯他的衣袖:“爸,我大哥……”

这才刚起了个头,就被乐正岩的眼神制止。

“还躺着呢,别提他的事儿了。”

果然。

如果不是起不来,作为沈妍的丈夫,怎么都得到场。

奏乐声响起来,这是要给老太太换棺了。

唢呐这东西太有氛围感,红事白事,它一吹起来,感觉就上来了。

棺木早就停在灵棚外,因为太重了,人是搬不动的,还叫了吊车来帮忙。

要动老太太的尸身,就得先烧纸钱,沈家两兄弟跪在冰棺前面,拿了打火机点火,被尊请来的大师傅就在一边儿看着,白花花的头发和胡须给人厚重的安全感。

可这安全感很快就没了。

纸钱点不着。

打火机的火都烧到手了,还是点不着易燃的纸钱。

沈家老大摸了摸烧痛的手指,和弟弟对视一眼道:“肯定是这几天一直下雨受潮了,昨天新买的黄纸呢?拿过来。”

沈妍跪在后面,闻言突然笑了一下,然后深深地埋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