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师慢慢问:“是什么样的尸体,还要让我去看?”

来人思及发现那具尸体时的震惊,抿抿唇如实说:“是个和大巫师很像的青年。”

门突兀地开了,手握人骨神杖的大巫师走了出来,脸上绘制着图腾,头上戴着流苏花冠,哪怕上了年岁,依然美得好似神女。

那是整个祝巫族的梦。

自古以来,祝巫族最推崇的就是大巫师,大巫师是族中地位最高,甚至高于族长的。

每一任大巫师都是女性,为了延续血脉,他们都会挑选族中的优秀男性作为工具人,生下孩子后亲自教导,与父亲分割开来。

作为报酬,就如同公主的驸马,女王的面首一样,男方会得到一个“族长”的虚名,这在最开始,是没有任何实权的。

可有点失策的在于,大巫师们一方面要诞育子嗣延续自己独特的血脉,一方面又因为生育之后会被孩子汲取力量,加速干枯死亡,体力衰弱不支,很容易被族长一脉的人算计。

最开始还好,没人敢真的做什么,但后来,反叛的心升起,就再也难降下去。

这一届大巫师还没缔结婚约之前,她的母亲就已经被父亲挟持了。

不单单是因为生育后身体不行了,更因为一代又一代,她们所继承到的白马血脉越来越薄弱,力量越来越小,一代一代单独的传承,也比不上毫无顾忌生育的另一方。

等到了她这个时候,族长那一方彻底抢夺了操控权,所以与其说那个男人怕族群在他的手上毁于一旦,倒不如说,是怕几代人好不容易抢夺到的权利,被他自己给弄丢了。

到那个时候,真的归入天外天,他也无颜见其他人。

算起来,她也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那个恶心的男人了。

从当年分开到现在,二十几年过去,她也就见过他两三次,每次都还是隔着很远,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