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桐给刘芳扯了个谎,说要出去灌几节香肠过年吃。
已经是腊月间了,家家户户都在准备腊味年货,再过半月学校就要期末考试准备放寒假了。
实际上疏桐是带着房产证去了舅舅家。
把家里情况说了,然后说了请求。
舅舅抽着闷烟,“这事儿我先同你舅妈商量商量一下吧。”
起身进了主卧。
舅妈自她来了后就冷着脸钻进主卧去了,她同舅舅在外面客厅说话,舅妈全程再未露过面。
疏桐拘谨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紧张地等待着舅舅同舅妈商量的结果。
主卧很快传出来说话声,先是压着声儿的,渐渐变大,越来越大声,似乎是吵了起来。
疏桐缓缓站起身,犹豫了一下,还是抓起桌上的茶杯,佯装接开水喝,蹑手蹑足地靠近了舅舅家的主卧。
“她是我亲妹妹,她已经那个样子了,我们不帮谁帮?而且她们也不是白住,疏桐说了按照市场价给我们房租,我觉得挺好的呀。”
“好什么好?她那套房子又小又旧,根本卖不到几个钱。就那点钱肯定全部贴到医院里,到头来说不定还要找我们借钱!”
“不会的,虽然房子小,可是七八十万还是能卖到的。”
“你啷个在算账哦?她得到的是癌症,癌症啊!都不知道会花多少,而且就算做了手术,也是要长期吃营养品的,那简直就是个无底洞!”
舅舅还想辩驳,舅妈的声音压过了他,“那破房子说卖就能卖得出去的吗?马上就要过年了,哪个会在这个时候花一大笔钱买房子?要买也肯定是年后再来慢慢看法房子。她想尽快脱手,就只有把价格压得很低。这之前,她一个学生,拖着个病恹恹的妈,哪里来的钱付给我们租金?”
“你那个侄女精明得很,你看她的算盘拨得有好响!她只说租用我们的房子住半年等她高考完就把人接走,可她压根儿就不说她不在家的时候我们帮她照顾她妈妈的看护费啊。你那妹子得的是癌症,又已经晚期,我们之前也去看过她,她现在瘦得一阵风都能吹倒,离得了人照应么?上个厕所,喝个水什么的,哪样不要人帮忙?你知道这私人看护的价格又是多少么?三百五十块一天呢!有了这钱,我还看得起她那点房租吗?这件事情纯粹就是白帮忙还惹得一身骚!而且到时候人如果死在咱家了,不但我们整个小区的房价都大受影响,遭邻居白眼儿,你、我,全家人三年都要走霉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