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低笑了声,把房间亮度调低,只留下床头那盏白色风信子落地灯,微黄朦胧的光照亮房间。
江昭意仰头看着裴延,暗黄光线下,他下颚紧绷着,眼神幽沉漆黑,眼下那颗红痣,因欲望侵蚀,越发妖治。
白色雪纺纱碎成一块块羽翼状的布料,飘落在昂贵的手工地毯上,江昭意身体泛起一层层粉意,她微弓着身子,指尖一点点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裴延半跪在床尾,手臂搂着江昭意细软腰肢,低头吻她心尖,耳边是她砰砰乱跳的心脏,左胸那颗红痣在光下,微微颤栗。
江昭意抬起濡湿的长睫,视线里,是被橘黄光线晕出大块扇形光斑的天花板。
耳边响起抽屉开合的声音,江昭意撑开眼看去,裴延手里拿着两瓶未开封的指甲油,她一怔,问他:“你拿指甲油做什么?”
裴延单手握住她纤瘦的腿,眼锋从匀亭的小腿掠过,落在江昭意紧绷的脚上,她被他这么看着,脚趾忍不住蜷曲,连指头都泛着俏生生的粉。
“还记得吗?墨尔本那晚。”裴延湿热呼吸落在她颤栗的脚踝,声音很哑。
江昭意指尖抓紧了床单,声音颤抖地回:“什…什么?”
裴延吻流连在她腿、足踝几处,半晌,他掀起眼皮看她,眼底情绪翻涌,像翻滚不停地海浪,把她推向至高峰。他粗粝指腹摩挲,看着她,一字一句道:
“给你涂指甲油。”
江昭意愣愣地眨了眨眼。
裴延把两瓶指甲油在她眼前晃了晃,“选个颜色。”
江昭意看去,两瓶指甲油颜色一个是猫眼绿,一个是枫叶棕,她微微脸红,别过眼睫,低声说:“……随,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