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比祈行夜更快一步。
——枫映堂手里的刀,深深扎进晏洺席的胸口。
空气也仿佛静止了一瞬。
殷红血液迅速蔓延,染红了晏洺席的衣衫。
他勾了勾唇角,修长手掌揽住眼前枫映堂的脖颈,将他带向自己,头抵着头,他在笑,恣肆而轻松,像是一块巨石终于落了地。
血液从唇边蜿蜒流淌下落,晏洺席却毫不在意。
被血液染红的薄唇艳丽到刺目,一开一合,他笑着向枫映堂说了最后的话语。
然后,他松开手,仰身向后,任由自己坠落向地面。
眉眼含笑。
“嘭——!”
晏洺席坠地的那一瞬间,顶楼四周的雇佣兵们终于在短暂迅速的变故之后,反应过来他们需要保护的人,竟然就在他们眼前死去。
愤怒和枪炮同时嘶吼,枪林弹雨间,火光燃烧飞溅。
祈行夜想要穿过子弹奔向枫映堂,但有顶楼外直升机的火力压制,让他一时间难以穿越过白热化的战局。
而被子弹隔绝开的枫映堂和晏洺席,仿佛身在另一个世界。
此刻,无人能够打扰他们的独处。
血液在晏洺席身下蔓延,他胸膛的起伏越来越微弱,生机在从他身上流失。
深深刺进他心脏的刀,好像还残留着枫映堂的温度。
那是钉死他罪孽的十字架,昭示他的错误与失败。
晏洺席却在笑。
枫映堂僵立原地,眸光剧烈晃动着破碎,他连呼吸都几乎遗忘,缓缓俯身单膝跪在晏洺席身边。
“为……什么?”
尚带着温度的血液染红了他的衣角,张狂的红色肆意入侵纯白,霸占所有色彩。
枫映堂不可置信:“晏洺席,你疯了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