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绿毛瘪瘪嘴,“这次来的是一群软脚虾,他们不动手,只赖在店里。”
“那先别报,”临近小区,林栖把车子停在路边,“先看看形势再说,待会你就在门口待着别进去掺和,见形势不对就报警。”
绿毛听话的点点头,转头看到驾驶座的女人正微仰着下巴对着挡光镜描口红。
他在发廊看到过好些爱化妆的女人,她们擦粉,描眉,也涂口红。
动作里透着十分的专注和谨慎。
最明显的一个特征,化妆前的女人像鹌鹑,化妆后是开屏孔雀。
他总觉得好玩。
却从没产生过像此刻突然冒出来的难以名状的情绪。
路上一辆古红色的老捷达疾驰而过,后视镜折射过来一道光影。
从林栖的下颌闪过。
那一瞬间却在绿毛的瞳孔中极度放慢。
他在光怪陆离的光影里看到女人白皙的皮肤,带着锋芒的唇色,下颌与修长的脖颈之间最高傲的仰角。
那种奇妙就好像,他从没问过十七岁的自己他想要什么,只是忽然看见—
世界的另一面。
往后再回忆,绿毛也怎么都没搞懂自己在这一刻为什么会突然生出这点情绪和悟性,却很庆幸自己开口问了林栖一个问题。
他在最稚嫩迷茫的年纪,自卑又忐忑的向身边的女人询问,“栖姐,我…我还有机会吗?”
而那个女人告诉他,“你真的很年轻。”
红毛的店上一次被砸得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