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台云刚下飞机。
他带着口罩,好看的一张脸被遮了大半,怎么说自己现在也算半个名人。
从机场打了张车,又跟司机报了地址。
副驾驶的靠椅后背别着一本日历,刑台云的目光不经意掠过。
三十一个阿拉伯数字,唯独今天的号数—13被圈起来。
司机从后视镜看到男人好看深邃的眉眼弯了弯,有一种淡淡的温柔劲。
藏在昏暗的后座里,藏在黑色的碎发下,但就是藏不住。
男人黑色的大衣身旁放着一只四方形盒子,盒顶一只漂亮的蝴蝶结拉花。
有点类似生日蛋糕的盒子,但又不像,司机仔细一瞧见到盒顶的触屏温度调节面板。
居然是个冷藏盒。
司机暗道这就更奇怪了。
半路,刑台云的手机响了。
他摁着眉心,半晌才认命似地接起来。
“刑先生,您在哪?”说话的是这段时间在医院照看他的男孩。
“我在外面。”刑台云的声音低低的。
“您怎么悄悄溜出去了?”男孩的声音有点幽怨。
“我明天回来。”
“明天?!那医生护士岂不是知道您不在医院了!我怎么跟老先生交代?”
“不可以的刑先生,”男孩义正言辞拒绝。
刑台云平易近人惯了,脾气也好,好到连心无城府的小男孩都敢吐槽他,“您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做这种叛逆幼稚的事情。”
“……”脸颊有点臊得慌,刑台云捏着眉心,“抱歉。”
“您今晚必须回来,您在哪我来接您。”男孩又说。
“我今晚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