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干头发穿好睡衣,江来在脑子里梳理了一下,觉得应该没有其他要干的事,便试探着问:“睡觉?”

江棠承咬住嘴唇。

小孩天性敏感,他能感觉江来对他态度的变化,但不知道这种变化的原因,这叫他有些害怕,无所适从,所以这两次见面,他比之前更粘江来。

江棠承很想跟江来一起睡,又有些不好意思主动提,便眼巴巴望着江来。

江来并没有注意,展开被子,替江棠承盖好,说:“晚安。”

江棠承只好道:“爸爸晚安。”

江来转身,关掉灯,轻轻合上门。他没有立刻走开,而是静静站在走廊上。

小孩的眼神一直追随着他,亮亮的,像小动物,莫名叫他不舍。

在门口站了一会,江来重新推开门,果不其然看到小孩还没睡,便提议道:“要不,你跟我一起睡?”

江棠承心里一声欢呼,抱起枕头,撒上拖鞋,生怕江来反悔似的,飞快跑进了他的房间。

江来去洗澡,头发不能沾水,便带了个浴帽。等出来后,江棠承已经哈欠连连,但还是努力睁着眼。

江来在他旁边躺下。

卧室顶灯关了,只留一盏台灯,暖黄的灯光流泻在枕间,父子二人面对面躺着。

江棠承朝江来怀里贴,问:“爸爸,你头是不是受伤了?”

江来点头。

江棠承问:“疼吗?”

江来不愿骗他,说:“有点。”

江棠承突然爬起来,对着江来的伤口轻轻呼出一口气,说:“崽崽吹吹,疼疼飞飞。”

当天晚上,江棠承睡在江来怀里,小孩身上的温度烘得他的身体也暖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