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头,在后视镜里对上了江来的眼神。

那双眼平静无波,但钱司壮却莫名心虚。

他讪讪地把拇指缩了回去,盯着前方路面,就听江来说:“从餐厅绕一下,我的外套落在包间了。”

江棠承还沉浸在叫错人的羞愤中,上车后一直趴在江来怀里,蔫蔫的提不起精神。听到“外套”两个字,他立刻直起身:“爸爸,我知道你外套在哪儿!”

钱司壮也没话找话:“你外套不是在身上吗?”

江来没答,问小孩:“在哪儿?”

江棠承握紧拳:“就在刚刚那个人身上!”

“嗯?”江来没听明白,医院外光线昏暗,他没仔细看,但现在回想,秦郁上似乎真的披了件外套。

钱司壮刚才站在秦郁上身后,也回过味来:“好像真是,背后绣着虎头的那件对吧。”

江来想不通,他的衣服明明落在包间,怎么跑到秦郁上身上。

该不会又是同款吧。

江棠承小拳头攥得死紧,都是那个人穿江来的外套他才会闹笑话喊错人。

小孩一脸愤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拿了别人东西的行为,统一称之为:“大坏蛋!”

最终钱司壮还是绕道去了餐厅,江来一问才知,经理去医院看望梁松时碰上一个人,顺便把外套给了对方。

一晚上,先是有客人晕倒,再有客人丢东西,经理的小心脏不堪负重地跳了两下:“我给了那个个子高长得很帅的那位男士,对!就是那个跟您一起在包间里救人的人。”

江来了然,还真是秦郁上。

他犯不着为件衣服再特意回一趟医院,何况秦郁上的外套还在他身上。

一块手帕已经够烦了,现在又多了两件纠缠不清的衣服。江来罕见地觉得混乱,上车后让钱司壮直接回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