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一时安静,秦郁上刚喝完一整杯水,此刻却仍觉得喉咙发干。

他伸出手,捏着江来的袖口往上卷了三折,正好卡在手肘的位置,应该不会再掉了。

但因为不熟练,有几次他不可避免地碰到江来的皮肤。

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一些画面忽然从记忆深处浮现,火热旖旎,叫秦郁上烦躁难安。

秦郁上成名早,虽然洁身自好,但多少也领教过圈里人勾人的招数,制造机会肢体接触就是其中之一。

他想,江来是故意的吗?

从再见面就装不认识他,此刻又让他帮忙卷衣袖,神情自若,毫无伪装的痕迹。

明明他们曾经有最亲密的关系,为什么江来能这样平静?

所谓猎艳对象是不是真的,季抛男友又是怎么回事?江来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也会像刚才一样,让他们这样碰他吗?

满屋橙香更加浓郁,秦郁上再闻却觉得酸。

他默默走回沙发。

行李箱放在脚边,秦郁上从外侧夹层中取出一个素描本,搁在膝盖上,又拿起茶几上一只铅笔开始随意涂画。

除运动外,画画是他为数不多能让自己快速平静下来的方式。

这一爱好在此刻却失去作用,他心难静,余光里那道身影总挥之不去。

涂满一页,秦郁上才终于将那股躁动压下,紧接着又翻开空白的一页。

铅笔的沙沙声像是某种背景乐,江来有条不紊地压模,摆盘,最后在每片饼干胚上搁一片切好的橙子。

烤盘送进烤箱,江来背对着秦郁上靠在中岛边,隔着玻璃看着面皮在高温下膨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