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承认,在小孩挣脱他手心的那一刹那,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郁闷。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共情能力太强,秦郁上莫名其妙觉得自己胳膊也有些痒,便去洗手间冲了一下。

凉水滚过皮肤,那股灼热感才消退了些。他正要往回走,迎面碰上江来。

江来看着秦郁上手臂上未干的水迹,猜到他大约去了卫生间。视线下移,秦郁上衣服下摆沾着灰色的泥和几根白色猫毛,大概是抱江棠承的时候蹭上去的,在黑t恤上分外显眼。

去了趟卫生间也没擦么?江来心想,秦郁上看起来不像那么不讲究的人。

他不动声色问:“是剧组有事吗?”

秦郁上嗯了声:“不是急事,已经处理了。”

江来把手中杯子递过去,秦郁上问:“什么?”

“红茶。”江来顿了顿,“你嗓子听起来有些哑。”

在片场说了一天话,收工后没休息直奔医院,刚才又应付了刘制片,秦郁上嗓子何止是哑,简直就快冒火了。

他如久旱逢甘霖,接过后猛灌几口,凌厉的喉结在脖颈间不停滑动。

江来移开视线。

虽然茶味淡到几乎没有,但秦郁上却觉得畅快,下巴往顾泽肖的方向点了点,意思很明显——这人是谁。

江来说:“以前读书时跟我一个导师,算是我师兄。”

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