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棠承不好意思地嘿嘿两声,既期待又忐忑:“导演叔叔后来还生气吗?”

江来这才把视线移到江棠承身上,不答反问道:“崽崽,你了解爸爸的工作性质吗?”

江棠承摇了摇头。

江来在委婉暗示和直白挑明之间犹豫几秒,最终选择后者:“爸爸去剧组拍戏,就是在特定的一段时间跟一群人一起工作,现在工作结束了,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

江棠承瞪大眼,勺子举在半空忘记吃,上面的奶油终于不堪重负啪嗒一下掉在桌子上。

他顾不上擦,急了:“那我以后都见不到叔叔了?”

江来沉默了,似乎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只是抽出一张纸巾给小孩把奶油擦干净:“先吃蛋糕。”

一想到他再也见不到秦郁上,江棠承就难受得不行,心中那股因为欺骗而愧疚的心思隐隐作祟。他擦掉那团奶油,把勺子一扔,从椅子上骨碌下去,跑到客厅窗台边抱着膝盖坐下。

江来也不管他,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就起身开始收拾行李。

带回来的衣服需要清洗,水洗干洗各自分开,物品如果还能用要放回原处。江来仿佛一个精准编码的机器,一刻不停地收拾。

需要干洗的衣服装满一袋,江来记起他似乎还有套礼服需要干洗,于是走进卧室打开衣柜。

不意外地,他看到了那块蓝色手帕。

江来从衣服里把手帕抽出来,眼前浮现出这段时间和秦郁上发生的一幕幕,最终定格在停车场里对方那一句“他人呢,怎么不见他出现?是不是抛弃你了,不要你了”,目光顿时一沉。

他无声地骂了句二百五,握紧手指狠狠一攥,把原本皱巴巴的手帕揉得更皱,随后大步走到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