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郁上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方才的举动是全然出于好心,咳咳两声道:“你去哄哄他。”
江棠承接下这个任务,撒上拖鞋噔噔噔跑去找他那个生气的爹,秦郁上则关掉电视,把房间门窗检查一遍确认反锁,才回到自己房间。
他仰面躺在床上,回想这一天的折腾,还觉得有些不真实。策划的丢房卡计划根本用不上,这次他直接连房卡都没摸到,不过好在殊途同归。
秦郁上脑海中纷纷乱乱,回忆江来抓住他手腕时的力道,给他送乳膏时暗藏的关心,以及方才气急败坏又隐忍不发的表情,越想越喜欢,心头暖和,五脏六腑都熨帖。
身体连同思绪一道放空、下沉,秦郁上闭着眼,脑海中的场景不知怎地从放着电视的客厅变成了氤氲着水汽的浴室。
浴室四面铺着雪白墙砖,他站在角落,隔着薄雾般的水汽,看着江来侧身站在落地镜子前,手指一勾拉下半边衣服,另一只手沾上冰凉的蚊子药,往那比墙砖还要更白的皮肤上抹。
大概蚊子咬得位置太刁钻,江来无论怎么伸手还是够不着,咬着嘴唇似乎有些着急,就在这时他忽然抬起头,在镜子里对上身后的那道目光,先是愣了愣,继而莞尔笑道:“秦郁上,你来帮帮我。”
秦郁上猛地睁开眼,喘着粗气从床上坐起来,回过神后暗骂自己醒得真不是时候。不意外地,他再也睡不着了,索性用冷水洗把脸让自己彻底清醒。
从浴室出来,路过地上摊开的行李箱时,他瞥见里面的药瓶,顿了顿便弯腰拿了出来。
这瓶药还是回国后去私立医院那一次开的,两个多月过去几乎还是满的,秦郁上印象中根本没吃过几次,这次带来也纯属习惯使然。他今晚也不打算吃,顺手把药瓶搁在床头柜,接着拿出电脑登录邮箱,开始处理秦霆焕公司的事务。
月光轻柔地洒落在平静的海面上,紧邻的两个卧室相继熄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