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直白又猝不及防,钱司壮当即愣了。

秦郁上用冷冰冰的声音重复:“江棠承的另一个父亲是谁?”

冰冷的气息似乎顺着无线电波钻入钱司壮耳膜,刚才还嫌空调不够大浑身冒汗的钱司壮此刻如坠冰窖,喉咙仿佛被什么堵塞,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

秦郁上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他该怎么说?

要是让秦郁上知道江来跟个一夜情对象生了江棠承,他会怎么想?

钱司壮张了张嘴,几乎从嗓子眼里挤出声音:“秦导,这这这我真的不知道。”

然而秦郁上不再那么好忽悠了:“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只有一次,说还是不说。如果你敢骗我……”

虽然秦郁上后面的话没说完,但钱司壮已经迅速脑补,他会被无情封杀,在这行再也混不下去,女朋友会跟他分手,他会被钱母赶出家门,白天讨饭晚上住桥洞。

“我说我说我说。”钱司壮没有犹豫地倒戈了,“六年前,江来刚入行的时候,曾经参加过一场酒会,他在酒会上认识一个人,然后就和那个人……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至于那个人是谁我真的不知道,我问过江来他死活不肯告诉我。”

钱司壮说完又急忙辩解:“不过你放心秦导,江来失忆了,他根本不记得那人是谁,那人这么多年一直没出现,肯定不会打扰你们的。”

银色路虎飞奔在郊外宽阔的道路上,城市夜色和灯火霓虹被遥遥抛在了后面,秦郁上紧盯着前方浓墨般的黑夜,当听到这个回答时,把握方向盘的双手猛地攥紧。

此刻的他忽然冷静下来,只剩最后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