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江来声音的那一刻,钱司壮喜极而泣,不是夸张,他是实打实哭了。
“我他妈担心死了,怎么好好就地震了,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钱司壮还没说完,手机就被钱母劈手夺了过去:“江来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啊?没受伤就好没受伤就好,哎呀阿姨真是担心死了,谢天谢地阿弥陀佛!”
钱司壮又勾头凑近:“我妈念了一晚上经,我当年高考都没这待遇。”
“你这死孩子!”钱母似乎是狠掐了钱司壮一把,因为后者忽然嗷地叫了一声,“你高考能跟江来的安全比吗?”
钱家母子的嘻笑吵闹叫江来心中涌起阵阵感动。大概是劫后余生让他生出几分感性,他难得红了眼眶,做了个深呼吸将眼底涩意压下,才轻声问:“崽崽呢?”
手机又被钱司壮拿了过去,他似乎回头看了一眼才道:“在客厅玩拼图呢,我和我妈都在院子里。他早上睡醒了就要给你打电话,我跟我妈连哄带骗好歹给糊弄过去了,说你在拍戏。你等着啊,我把电话给他。来,崽崽过来,你爸电话!”
江棠承蹭一下站起来,隔老远就大喊一声爸爸,拿到手机后贴在耳边,嘟囔道:“你再不给我打电话我该着急了。”
稚嫩的童音传来,江来甚至能想象江棠承此刻撅着嘴的小模样,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如果说他紧绷的神经在见到秦郁上的那一刻松了一半,那此刻才算终于完全放松下来。
他整个人如被抽走筋骨般,卸力地坐在秦郁上从车里拿来的毯子上,眼底浮出微笑:“爸爸不是拍戏嘛,起得早,不想吵你睡觉。”
“好吧。”江棠承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原定还有三天他就可以杀青返程,突发的这场地震让一切都变得不可确定。江来想了想:“可能要多待几天,你再跟奶奶和大壮叔住几天好吗?”
“好啊。”江棠承坐回沙发,晃着两条长腿软声软气地应着,忽然间支棱起耳朵,问,“爸爸你在吃东西吗?”